泣血の創作書櫃

　　「碰！」

　　車頂像是有什麼人在上面，讓車身震了一下，式潶沒有想到會有人跟霜墮一樣，如此大膽，這種人只有兩個方面的推測，一個是白目一個是實力很強的。

　　霜墮睜著在黑夜中十分明顯的血色眼睛，對式潶露出平常的淺笑，拋下一句：「我去玩囉。」不管式潶同不同意，打開車窗，白皙的雙手從車窗伸出，反手抓住車頂，借力整個身體躍出車窗，在空中一個翻轉，成功抵達車頂，來看看這名是怪物還是玩家的東西。

　　來者看來是一名玩家，穿著普通的便服，普通的黑髮黑眼，一身樣子看來就是本土的道地「臺灣人」。霜墮站上去後，雙手插腰好整以暇地說道：「有屁快放，我餓了要去吃飯，不然就別在別人家車頂上亂晃。」

　　玩家愣住，打量著這名好像很厲害的人，黑色短髮、後面束著長長的馬尾，不像臺灣人的血色瞳孔，一注視的話會讓人從心底打顫。黑色外套裡面穿著紅衣，黑長褲還滿龐克的。他推斷這個人應該是年齡比他小一點的叛逆期……少年？女生應該不大會有這種冷酷的眼神吧。

　　車還在行駛，但是車頂上非常穩定，另外一名玩家肯定有十八歲了，估計是男性，女性會開車的數量很少。

　　「嗯，沒事？那我把你推下去了喔，掰掰。」見玩家呆呆地打量著她，霜墮冷淡地說。

　　霜墮傲慢的語氣讓那名玩家馬上回神過來，他不好意思地右手摸了摸頭道歉，食指上有一個紅色戒指，看來是工人職業的。

　　對了，他沒有看到霜墮手上有戒指，是收起來了嗎？

　　「啊，你好，我是裊鸚，你也是進入到遊戲中的玩家吧……？」裊鸚的黑瞳裡出現躊躇，好像說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　　霜墮一笑，看來她遇到暴斃的人類囉。點點頭，安靜下來讓裊鸚繼續說下去。

　　「因為看你們好像只有兩個人，而且開著警車看來是實力不錯的人，我想邀請你們加入我們的團隊，這城已經被織田信長打下了，我不希望一些玩家加入很奇怪的團。」裊鸚誠懇地說出原因，眼裡閃著堅定的光芒。

　　「喔～那麼，你可以先請我們吃一頓飯嗎？」

　　「啊？」對這個無理的要求，裊鸚彷彿在懷疑自己的耳朵。

　　「喔，這樣啊，那算了，掰掰。」點點頭，霜墮作勢要再從車窗裡回到車內。

　　見狀，裊鸚著急地喊道：「等等！要請可以，但請務必考慮我的請求。」眼看計謀達成，霜墮懷著笑答應。

　　請式潶停車後，霜墮竟然進去一間十分高級的餐廳。

　　一進入餐廳，天花板上鑽石做的吊燈裝飾著，吊燈上又放著高級的小型燈泡，周圍的牆壁是一片紅色，宛如置身在紅花海裡，紅色金紋的地毯鋪滿整間餐廳。高級的餐桌、桌椅整齊的擺設在餐廳內，連餐桌上的餐具都是銀製，有一些餐具甚至還鑲金，好幾名穿著西裝面帶笑容的服務生站在餐廳各處，每一個服務生容貌都長的不錯看。

　　見到這景象，裊鸚面不改色的拉開椅子請霜墮與式潶就座，恭敬的舉止彷彿他就是服務生般。

　　因為是高級餐廳，客人寥寥無幾。

　　最靠近他們的其中一個服務生，背挺的筆直，緩緩走向他們，舉止像是受過宮廷禮儀的訓練一樣端正，三名玩家只是默默地等著服務生走來。

　　服務生把菜單雙手呈給三人，張嘴微笑說：「祝您用餐愉快。」就轉身走回到原地等待客人的吩咐。

　　「服務生～我要焗烤蘑菇、時鮮水果沙拉、義式海鮮清湯、嫩煎魚排、巧克力塔冰淇淋。」才過目沒多久，看似乖巧的少年，點起菜來竟然毫不少軟，這些食物至少都要一百元起跳啊！這讓裊鸚心痛了下，表面上還是若無其事。

　　「熱咖啡、牛排。」在冷氣超強的高級餐廳內，式潶聰明地選擇熱飲，跟霜墮點菜的數量根本是天壤之別。

　　已經上前的服務生，說聲好後，恭敬地拿著計算紙寫下兩人點的菜。

　　「……法式鴨胸、焦糖奶茶。」裊鸚含著淚點菜說道。

　　「蔬菜培根巧達濃湯、義式時蔬燉牛肉、法式乳酪蛋糕。」突然多出一個女生的聲音讓三人都嚇一跳。

　　三人同時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，來者是一名女性玩家。

　　「一起的嗎？」見這三人驚訝的表情，服務生向客人點頭後問道。

　　「對。」少女笑咪咪地看著裊鸚回答，不管三人同不同意，逕自找個座位坐上去。

　　「沁心！妳怎麼在這？妳不是跟其他人去打清道夫了嗎？」裊鸚等服務生走後，對著沁心驚呼道。

　　「蛤？慶幸？好怪的名字。」聽錯的霜墮歪著頭狐疑說道，嘴裡說的話完全不在乎會不會得罪人。

　　「親的四聲，沁，第二個字是心。」式潶無奈地糾正霜墮，這笨蛋口出的毒蛇一點節制都沒有。

　　霜墮點點頭，乾笑著說聲抱歉。

裊鸚本來還以為霜墮很冷酷呢，幸好這天然呆的樣子應該滿平易近人，不過在車頂時那傲慢的態度讓他有點反感。

　　沁心嘟起嘴巴，跟霜墮點點頭，張口回答：「打完啦，你不知道有落秋花幫忙之後超快的嗎！她等級都已經四十七咧。啊你，在徵團員？」

　　面對長髮少女，裊鸚注視到那清純的漂亮容貌，有點臉紅地說道：「對啊，但首要條件是我要請客。」

　　沁心笑了一笑，笑聲有如鈴鐺般悅耳，接著說：「難怪，你看起來面有難色。」還順勢戳了戳裊鸚的臉，動作非常曖昧。

　　「噓！」不想讓即將加入的團員離開，裊鸚把食指放在沁心唇前示意她別再多話，不過霜墮跟式潶沒有很在意就是。

裊鸚稍微清清嗓子，本來輕鬆的表情轉為嚴肅，雙手撐在餐桌上，對兩人慎重地說道：「我們隸屬於月下星空團，據點在新化，希望你們可以加入我們。」

　　霜墮、式潶兩個人完全不知道新化在哪，他們現在才認識此地的臺南市跟聽說是重要首都的臺北市。新化？完全沒有聽過。

　　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，裊鸚繼續說下去：「我們月下星空團雖然目前排名第十七，可是現在大家都在盡力徵人入團、升級，你們加入後我會先送你一些道具，之後接下來的練等過程會非常簡單，你們在打警察對吧？月下星空的人全部召齊的話，或許警察有兩百個都不怕！團體戰非常輕鬆。還有一些情報可以最快知道……」裊鸚說到這，服務生端著盤子向他們走來。

　　「不好意思，讓您久候多時，您的焗烤蘑菇、時鮮水果沙拉來了，等等會端上其他道菜，請再稍後一會。」

　　霜墮拿起湯匙，努力保持的有禮儀一點開始吃東西。

　　「咳，地獄最終的目的是讓四座王城飄揚著同一個旗子，這樣夢幻之島澎湖就會開啟，我們就可以回到現實了！不必待在這鬼地方……」裊鸚說到最後，一想到可以離開地獄遊戲便興奮地笑了出來，「吚──！」還沒語畢，就瞥到霜墮充滿戾氣的眼神，大驚失色到差一點從椅子上跌下。

　　吃到一半抬起頭射出眼刀的主人，低下頭繼續啃著她的晚餐，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
　　看夥伴那副懦弱地樣子，沁心剛剛並沒有注意到霜墮的恐怖眼神。沁心只是覺得式潶看起來有點成熟、迷人而已……沁心回神之後，幫裊鸚解圍說道：「對於你們在地獄遊戲的疑惑，我們都會盡力為你解答，總比問小７的店員要好多了吧？」

式潶不發一語，霜墮一直吃著她的晚餐，現場安靜到或許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聽見。

　　「那、那個，你們有要考慮加入我們月下星空嗎？」見兩人沒回答，怕他們完全不理自己的解釋，沁心小心翼翼地發問。

　　「嗯、嗯，窩計縮喇奧咬綠一下，尼克以債都縮一膽。」回答的是霜墮，不過她嘴裡還塞著食物，只能用齒縫透露出聲音。

　　「她說考慮一下，妳可以再多解釋。」式潶趁沁心不注意瞪霜墮一眼，繼續擺著臭臉等他的晚餐來。

　　「啊……但是，拜託你們務必要加入我們。」裊鸚露出哀求的表情，霜墮還在吃、式潶理都不理。

　　接著，服務生又端出眾人的晚餐。

　　「排名可以哪裡看？」這次先把嘴裡的食物吃完後，霜墮才開口問。

　　「黎明的石碑，在捷運站就可以看到了，只是個看板罷了。黎明的石碑負責統計遊戲等級的排行榜，分為團體成績和個人成績，我們月下星空，一定會進入前十的！」裊鸚解釋道，說到最後還十分熱血的手握成拳做一個加油的手勢。

　　「那，等你們進前五再來找我們。」沉默的式潶面無表情地拒絕。

　　「欸！」剛吃完一道水果沙拉，要向焗烤蘑菇進攻的霜墮抗議道。

　　『太弱了，這樣不可能會開澎湖。』式潶皺眉，眼神示意霜墮解釋。

　　『好歹他請我們，加了玩一下再退又不會怎樣。』霜墮以哀求的眼神求著式潶。

　　『不行，要是退不了怎麼辦？』

　　『也沒差吧！』

　　『這種低等的組織，加入我們只會吃虧。』

　　『好吧，反正賺到一餐了。』

　　「好吧，我也不多強求你們，但如果要加入我們，去找新化就好了。」裊鸚重重地嘆口氣，惋惜地說道，拿起手邊的叉子開始吃未曾動過的食物。

　　這貴重的一餐就在只有霜墮跟沁心的說話聲，以及偶爾會插話聊天裊鸚的說話聲中過去，式潶之後只是默默吃他的晚餐。

　　一小時過後──

　　「謝謝～」霜墮帶著淺笑目送隸屬於月下星空的兩名臺灣玩家。

　　「地獄遊戲竟然以是真實的島嶼臺灣來當作遊戲地圖，或許都比現代擬真遊戲機（註：另外一個世界的遊戲機器，玩家戴上後所看到的東西都會是5D）還要高科技。」式潶說出感想。

　　「不對吧，我們是直接進入到遊戲中啊！那邊還有靠遊戲機幫助呢。」霜墮反駁道，兩隻手指頭夾在下巴上若有所思。

　　最大的差別是在於感覺跟會不會死人啊！儘管是擬真，所接受到的感覺絕對比現實還要不真實，但是如果直接進入遊戲中，感覺可就是大大的不一樣。

　　不理會霜墮，式潶逕自離開。

　　一晚過去了。

　　「警察那身衣裝看到都膩啦！能不能換一套？」霜墮抱怨道，冷看著眼前的敵人慢慢倒在她前面不遠處，耳邊又響起賺取經驗的提示聲。

　　「等到等級升高一點就可以打其他怪物了。」式潶瞥一眼手上的戒指說道。

　　倏然出現一個人走過來，兩個人從放鬆狀態警戒起來，還以為是敵人時，他先開口親切地說道：「嗨！需要幫忙打怪嗎？一起打的話，會升級的比較快喔！」黑髮藍眼，看似是外國人，有著西方人的面孔。

　　「不需要，謝謝。」霜墮木心石腹地回答。

　　「欸？那麼獨行俠啊！組隊真的會比較方便喔，加入團隊的話福利更多！」那名西方人緩緩走近霜墮，一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，不知情的人看到或許以為他們是什麼很好的朋友。

　　「別跟我裝熟。」霜墮冷酷地把他的手甩掉，還順勢走開一點，與這個變態拉開距離。

　　那名玩家反而沒有洩氣，露出怪異的表情說道：「別這樣嘛，我是米歇兒，團隊可是在『黎明的石碑』排名第九的白羽團！怎麼樣，要不要加入？」

　　『沒有排名前五。』與式潶交換一個眼神，兩個人同時拒絕米歇兒。

　　「嗯？我都沒看過像你們這種獨行俠的玩家，這樣在地獄遊戲很容易死掉喔！你們都想出去對吧？加入我們白羽團，很快就可以去澎湖囉。」米歇兒放棄與霜墮裝熟，轉而勸說的方式想讓兩個人點頭。

　　「就說不要，別來煩。」霜墮再次斬釘截鐵地拒絕道。

　　「唉呀，真可惜，要是地獄遊戲有什麼可以召喚出怪物的道具，還真想在這裡用一用呢。」米歇兒腹黑的再囉嗦一會兒後，識相地離開。

　　等到米歇兒離開有一段距離，霜墮嫌惡地說道：「好吵，又來一個。」式潶同意地點點頭，蹲下身撿起警察死掉之後噴出的道具。

　　打完怪後想在咖啡廳放鬆一下，兩個人沉默地喝著飲料，同時欣賞臺南市街區的景色。

　　「唏──」出現的怪聲讓距離比較近的式潶疑惑地轉頭，第一想法是覺得可能是怪物，可是怪物會在咖啡廳裡面嗎？那怎麼又沒有動靜？

　　一個看起來就很調皮的男孩，莫約十二、十三歲，對式潶招手示意他過去。

　　式潶瞇起金眼，對小男孩以嘴型無聲地說：「有事快講。」

　　小男孩笑了笑，同樣以嘴型說：「你們沒有團隊吧？」

　　式潶花兩秒解讀出來，下一秒不理會小男孩轉頭回去，還拉一下霜墮的手，厭煩地說道：「又有人要來招收我們。」

　　霜墮手扶著頭，嗓音低沉的說：「打發他們吧。」

　　「嘿！怎麼不理我啊大哥哥！」那名小男孩已經跑到式潶旁邊。

　　「對，你們是什麼團？」式潶面無表情地回答。

　　「關廟的瑟帝洛！排名第十二喔，準備要前往高雄市佔一佔領地！怎樣，要不要加入？」

　　「不、要。」

　　拒絕後，兩個人抓起飲料，頭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廳。

　　「欸，怎麼這樣！」小男孩嘆氣。

　　「這些人煩不煩啊！徵人是有這麼重要喔？有那麼急著打澎湖嗎！吼，乾脆要是再來，就打跑吧。」已經第三次，霜墮的耐心即將被磨光。

　　「可能會有仇家，但……贊同。」

　　走在路上，他們也不想開警車了，開警車是因為由於太惹人注意，第一次被收要入團的教訓，而且多走一走感覺比較踏實。

　　照著地圖前往，他們以十分緩慢的速度前進新竹。

　　吸血鬼族異於常人的直覺，霜墮突然感覺有一股寒冷的感覺從她的腳爬到背上，平常來說就算是地獄遊戲裡的秋天也不會這麼奇怪，霜墮可是穿著長褲披上外套，她轉念一想，立刻喊道：「跑！」式潶毫不猶豫，遵從霜墮的命令，兩個人就開始在大街上狂奔。

　　可是前面轉角跑出一路人馬，莫約三、四人，堵住前方的道路不讓兩人通過，霜墮急忙轉頭向後看，後面還有兩個人，這已經是雙重夾擊，被包圍了！

　　「喂喂，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你們後面？看你們的樣子，沒見過啊，是新手吧？」

　　「新手加入小小果子團的話，福利可多瞜，要不是團長蜂鈺急到沒人加入，才不會開這種一加入就送五十個道具的超好福利！我們加入可沒有哩。」

　　「對啊對啊，就趕快加入吧。」

　　「冰落！」式潶低吼，雙手憑空抓出兩把金幣就馬上朝前方的玩家丟過去，動作游刃有餘。

　　「OK！」以日式的念法大喊回答，霜墮抽出腰間的武器，一個箭步以飛快的速度上前，用拳頭擊倒其中一名玩家，緊接著朝左邊那名戴著紅色戒指的工人展開攻擊。

　　「什麼？」旁邊的三名玩家驚呼，明眼手快的士人召喚出筆記書，隨便翻到某一頁開始吟唱魔法，而被攻擊的工人也召喚出武器擋下霜墮即將刺向他的銳利銀刀。

　　一個掃堂腿，只有工人來不及跳躍閃避，被掃堂腿絆倒，眼見前方四人之中兩個人倒下，剛好有一個縫隙，而旁邊一個士人、農人正被式潶的金幣弄的手忙腳亂，霜墮趁著縫隙衝出去逃跑。

　　式潶被其餘四人包圍，他從容不迫地低語：「愛錢的乞丐軍團，瘋狂的血拼女王，應承我的召喚。」兩手再度憑空抓起金幣，朝著前方與後方各丟一把，這是式潶升級之後剛學到的技能，非常有用。而中間的小小空地，浮起幾十隻怪物，兵分兩路往前、後衝去，除了搶著滿天的金幣還對玩家們攻擊。

　　眼看殺出一條血路，式潶急忙地衝出與霜墮會合。

　　「欸，你怎麼沒說你學會這招技能啦？」霜墮邊放慢自己的腳程跟式潶肩並肩跑在一起，邊雲淡風輕地問道。

　　「剛學會。」式潶雖然有點不滿霜墮故意放慢速度，但還是輕聲回答。

　　「對了，那，那本書是什麼？」霜墮突然想起剛剛的玩家手上所拿的，其中一個是拿起一本書來吟唱，難道是類似魔法師的「士人」武器？不過他們世界的魔法師是需要把吟唱內容背下來的，如果還會有敵人等著你還要急忙拿出書，翻到那一頁再開始吟唱早就被打死了。

　　式潶嘆一口氣，這笨蛋終於關注到那本書了嗎？那可是士人的武器啊，那種亂來的工人戰鬥方式還真是讓人看不下去，也不知道為什麼地獄遊戲的系統會允許霜墮帶上複製版的闇冽刀……是為了讓戰鬥更有趣？

　　「那是妳的武器，不信召喚出來看看。」式潶在玩遊戲之前有稍微看過簡介，那簡介是他辛苦找出來的，因為地獄遊戲連個官方網站都沒有！光是這點就很神秘。

　　霜墮輕輕嗯了聲，停下正在跑步的動作，閉上如血一般令人發毛的瞳孔，在腦中想像有一本書出現在手中，右手還真產生重量，她睜開眼睛，在手中的是一本跟小書一樣厚的書，深藍色的封皮，封面上什麼都沒寫。出於好奇心翻開來，每頁的第一排寫著技能名稱，下面寫著技能解釋，而最下面以紅字寫著吟唱出來的咒文。

　　霜墮大致上翻過整本書，咒文都只有短短兩、三句，或許是因為霜墮等級還低，沒有看見有一招技能吟唱內容超過三句，剛剛那名玩家還沒唸完就被式潶用金幣砸中中止吟唱也挺可憐的。

　　「那你那招，應該不會殺了他們吧？」儘管是難纏的玩家，霜墮還是不希望有玩家因此死亡，她早就下定決心不再殺人了。

　　「不會，他們身上的裝有點高等，而且有四個人一定可以應付。」式潶篤定地回答。

　　「那個……不好意思，可以佔用點時間嗎？」眼前又出現玩家，這次是三名。

　　「現在就說。」式潶完全不想浪費時間，本來剛剛察覺到想要先扔金幣再說，不過看他們的穿著都滿高等級的，式潶才會罷手。

　　「我們是天使團，在地獄遊戲的西方，這次特地搭捷運來臺南想要招人入團，在黎明的石碑中排名第四，要不要加入？」其中一名看起來是頭頭的高挑女生說道，綁著高馬尾、臉龐看起來滿漂亮的。

　　式潶皺眉，正在考慮要不要加入，反正他是很慶幸剛剛沒有拿出金幣。

　　霜墮愣住，接著露出笑容，白皙的手指放在式潶背上，式潶疑惑之時，突然有股力量把他往前推，式潶毫無戒心的往前撲倒，霜墮笑著說：「那他，就加入妳們囉！他叫式潶，可以叫他是黑～他平常有點待人不好又一臉臭，不過滿強的而且會配合。」式潶被那名女生扶住，他看向霜墮，眼神裡充滿不悅。

　　『你先加入，我暫時還不想要，如果想了我再去天使團找你。一星期後此時此刻在剛剛那家咖啡廳碰面，我要情報。啊對了，不要比我高等。』以眼神丟下這些話後，霜墮頭也不回無情的走掉。

　　「……」式潶在心底暗自詛咒霜墮這一星期會跌倒一千次。

　　霜墮不知道怎麼走的，似乎絆到什麼東西，狼狽的跌倒，整個人趴在人行道上，很顯然式潶的詛咒立刻成真。

　　死靈法師的詛咒威力真不是一般強。

　　「她……還好吧？」其中一名女性擔憂的問。

　　「好的很。」式潶輕輕甩開那高挑女生扶住後忘記放掉的手，以十分怨恨的口氣重重說出這三個字，四周彷彿都要升起黑氣。

　　「不讓他加入我們嗎……」另外一名女性尷尬地問。

　　「不用了，看來她還滿獨立的，大概吧。不過既然她不想加入，就別勉強他。」高挑女生回答完後，領頭再去找其他看起來沒有團隊的新手，而其他兩個女性則是熱情地向式潶介紹地獄遊戲的玩法。

　　丟下式潶後……不對，讓式潶入團後，霜墮又再去搶一台警車，儘管等級提高她還是不敢再用第一次搶警車那種戰術，沒式潶幫忙後霜墮只會被爆頭而已。這次她搶了警車，就立即催油門往前衝，不止撞飛好幾個警察，還輾斃一、兩名運氣有點不好的警察。

　　或許是沒有打警察局三次，警車只有一台，警察們當然無法順利追到霜墮，只不過是再叫其他同夥封鎖附近道路跟加派人員防守。

　　霜墮拙劣的開車技巧讓她一路上差點撞五次電線杆，幸好都以十分幸運的控車技巧閃過一公分！可是她開車沒多久就發現，道路前方有路障，明顯是警察設置的，因為旁邊有四、五名警察在守衛。

　　警察們一看到霜墮，立即拿出槍對警車開槍，霜墮低下身閃過後，又再催油門，警察們沒想到霜墮會如此亂來，往旁邊匆忙閃過，路障硬生生地被霜墮開的警車撞歪，霜墮除了警車車身有一些撞爛之外算是很幸運。

　　但運氣好像用完了，才衝沒多久就發現這條路已經沒路了！前方是一個圖書館，非常大，可是霜墮只能任憑警車自己衝過去。她……不會煞車啊！要動旁邊那個拉桿還是踩左腳？怎麼辦啊！

　　以高速行駛的警車不讓霜墮有考慮的時間，猶豫之際警車已經十分恐怖的威力撞破圖書館的玻璃門口，玻璃碎片飛濺，霜墮雙手擋在頭前，她現在只能讓警車只能一路撞東西停下來……她好像依稀看到一名熟悉的白色身影，在圖書館門口的左側。